自己说要他考清鸣良山，明明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常人听了，恐怕都是翻个白眼，嗤笑一通，他却只会说好。

哪怕每日丑时正睡下，寅时二刻爬起来，咬着牙习武、念书，除了吃饭、睡觉，无一时是松懈的，无论自己整理出的经注有多厚，提出的要求有多苛刻，他都从无抱怨与推脱。

同一个策问题目，只要自己说一句要求，他便能依言换着不同的观点、手法写十几稿。自家从别处找来的经注题，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书院院考会有涉及，即使那内容佶屈聱牙到了极致，他也只是笑一笑，把书卷拿到面前，背了又背。

这种行事风格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良山书院的课业何其重，多少学子休沐之时，回到家，连动弹都不愿意。世天分高的人不止他顾延章一人，蓟县一直都有一种说法，进了良山、清鸣两院，几乎是一脚踏进了渊殿，半个身子穿了进士袍。

能在这样的书院之，一直维持旬考首位，他究竟付出过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哪怕后来没有日日得见，她也一样能够猜测。

然而是在这样辛苦的日子里，他依旧日日记挂着自己，几年之，松香虽然面说是跟着他，实际每天都有大半的功夫在两边跑，代替他问自己的饮食起居，问自己的衣食住行，给自己带他想要送回来的吃食，给自己送他不知听了哪个同窗无意说起的小玩意。自己生病了，哪怕过不了几日是旬考，他也什么也不顾，一心只要回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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