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说的话,行的事,好似全然不为将来考虑,便似要在这广源州当留到天荒地老一般!
怎的能这般说话?一副要把来劝降的人逼走的架势不算,好似还想要引得叛军往绝路走,再不回头。
这人这般喜欢这蛮夷之地?难道他是瘴疠吸瘾了??
王弥远满肚子的疑问,还有无数叙旧情、陈厉害的话憋自喉咙里,等着一个说出来的机会,可场的形势,却没有给他半分表现的机会。
他听着一旁的顾延章把那刺头的话一点一点给压回去,又把梁炯这一群叛兵,从头数落到尾,居然还数落得众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简直觉得自己眼花了。
居然还可以这般劝降?
王弥远干坐在一旁,半句嘴也插不,只觉得场的形势变化得实在太快,叫他一时接受不来,而等到顾延章一盏茶泼出去,一个个问题倒逼到了那刺头头,他却是突然恍然大悟。
是了,自家怎么没有想到,被裁兵士得领抚恤饷银,皆是要回原籍,那刺头是赣州人,为何会跑去吉州同梁炯举事!
这着实讲不通啊!
王弥远登时精神大振,抬起头,盯着对面那一个一脸茶叶渣子、懵呆立在堂的人,跟着顾延章的话头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谁,为何会在吉州!如何混入的广信军!从实招来!”
徐茂脸还沾着泡开的烂茶叶,从额头落下来一滴滴的水,不晓得是自家的汗水,还是被泼过来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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