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与顾延章相处日久，如何看不出他心所想，然则她却并未出声，只是给顾延章面前的茶盏添了一点茶水，轻轻推到了他的面前。

顾延章默然接过，喝了两口清茶，把口的酸涩和着茶水一并吞了下去。

季清菱也不说话，也不去碰他，只陪着他静静坐着足有小半个时辰，直到见到顾延章面色稍缓，眼也终于有了神，才伸出手去，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声问道：“五哥，陛下因何大行？”

顾延章微顿了一下，方才道：“是为毒蛇所伤，无法可救。”

季清菱听得他这般回话，不由得心一跳。

毒蛇……

此时已是深秋，犹未入冬，正是蛇鼠四处乱蹿的季节，然则禁宫又并非荒野，也不是山林，更何况赵芮贵为天子，入则黄门环绕，出外禁卫拱卫，若是有毒蛇在他面前出没，莫说欲要露个尖牙，怕是只冒出一只三角小头，还来不及吐信，已是被侍卫打死，怎么可能近得了赵芮的身。

这样的死因，连季清菱都哄不过去，如何能应付得了那两府官员？

季清菱忍不住把心不解问了出来，却见顾延章摇头道：“此是后话，眼下还来不及去核查这一桩……”

他说着将白日间在福宁宫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回。

顾延章所知其实不多，只是隐约听得几句，前后推理，略微将事情拼凑了些出来，此时一一说了，倒是叫季清菱越听越觉得怪。

“五哥，那吴益怎的忽然攀咬了魏王？他那许多证人、证据，全是精心搜集而来，没有一年半载，如何能聚得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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