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应做完，人都走得远了，他才醒过神来。

这是怎的回事？

这样大的决定，明明前头想了又想，方才为何会把主意拿得如此快，仿佛有鬼在后头推着一般，憋着一股劲，把信给送出去了。

他算了几乎一天一夜的数，脑子里头已经有些懵乎乎的，只知道自己现下脑子不好使，也懒得去想旁的，抱着换洗衣裳回了公厅，还未来得及去隔间，一进得门，正与几个同僚擦身而过，却见对方俱是用手捂住了鼻子。

“老曹，你是掉进茅房了吗？”

一人小声问道。

此时正是早，公厅当倒是十分安静，此人说话的声音虽小，已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曹大经这才醒得过来，低头一嗅，果然身全是骚臭的味道，登时老脸一红，道：“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在里头待得久了，难免有些气味。”

一面说，一面忙进得里间去换衣裳。

他身气味实在不浅，哪里像是只待得久了的样子，更兼又抱了换洗衣物，少不得被旁人看在眼里，私下悄悄议论纷纷。

“老曹这……怕不是……控得不住罢？”

“莫要胡说，老曹这才几岁，若是……”

“若不是，怎的一大早的要换衣裳？”

“哎呀，还不兴旁人换个衣裳……”

帮着辩解之人，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只好叹道：“唉……且不说老曹，我年纪才他大十余岁呢，果然廉颇老矣……年纪大了，在这饮食头，还是要担心得些，怕不是昨日汤水喝得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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