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太姥爷死了吗？”湛湛问。

“嗯！”

“没有了吗？”

“没有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程光强这个人了！他做过的一些事，一些牺牲，到最后，家不是家，亲人难以原谅，那些牺牲和奉献，都不被外人所知。这到底值得不值得呢？千秋功过，任凭人说吧！

抱着程湛下来楼，裴启宸拿出电话，拨了灵波的。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了，裴启宸一顿，他知道，其实灵波一直都在等电话吧，她再嘴硬，都还是担心的！

但，一切都晚了！

“灵波，老爷子刚刚去世了！”一句话，他说的很连贯，没有停顿，只是语速很慢。

程灵波五雷轰顶。后面不管裴启宸还说了什么，都已不再重要。

“……灵波，你想见吗？来见见他吧，哪怕是已经去了，但看一眼他的容颜吧！最后一次……”

像是被雷电一下子击一样，程灵波在一片失真的茫然，感觉自己跟整个真实的世界都隔了一层，没有呼吸，没有呼喊，除了心底深处那埋藏了太久太久的痛感，是眼前一串又一串闪光点，如此的虚无而又让人惊颤。

裴启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波，说话！乖！说话！”

“……不见……”依然是两个字，说完，砰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那一刹，灵波才惊觉自己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浑身下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浮感，好像飘在水面，一时近，一时远。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老爷子死去时的情景，她曾在心里告诉自己，一辈子都不再见这个人，无论怎样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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