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炭伸出指头,四天了。
四天了?我抽抽鼻子,几个人身上散发出霉臭味。再看看路边的垃圾桶,里面塞满了矿泉水瓶子,康帅傅牌的。
再看看几个人的肚子,都是扁扁,想来也饿了许久。
问阿炭,“来做什么?”
阿炭乌拉乌拉回答,中文断断续续,我听了很久才听懂。阿瑟过世了,阿瑟的店铺租给了别人,阿瑟欠了很多钱,他们几个没办法,来找大嫂。
阿炭说:“越秀回不去了,没有签证。”
再问签证呢?回答说压根就没办,一直是黑户。
我眼睛扫一圈,五个黑脑袋,都是年龄不大,表情很茫然,对未来一片无知。
按说这种事,我应该让他们去要饭,一段我不认可的婚姻,没理由让我心生恻隐。可又怕这几个黑人混不下去学坏,人高马大的,害我国人性命。最后想想,让牛长标带着五头去了中安,让赵建国给安排个宿舍暂住,每天管饭,让他们搞卫生,洗厕所。
去中安混饭不难,但以后怎么办?
我电话里对赵建国说:“让他们在中安呆三个月,够他们回到西摩达亚克的船票,就让他们走。”
另外,为了表示我对黑兄弟的关心厚爱,给另外四名黑人都取了中文名字,分别是:煤球,锅底,柏油,石墨。
之所以取这几个名字,是根据他们的形貌特征,比如煤球,他的脸上有几个青春痘。比如锅底,他不但黑,脑袋还光,像个锅底。比如柏油,这货是五个人里面最黑的,黑的发亮。比如石墨,这货是哑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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