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连烧个香也会遇上叶晴,不过我丝毫没有和她吵架的兴趣,我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佛堂。
放生池旁是一个大大的香炉,我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叶晴竟然又跟着出来了。
“站住,齐秋荻,我和你说话呢,老朋友见面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叶晴说。
我压根就没有看她,和阿芳继续往寺外走。
走到门外,我看到候在外面的周进尺,他竟然会陪叶晴来烧香,这倒让我很是意外,他坐在寺外供游人休息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抽烟,气势很足。
身边还站着两个男子,那应该是他的随从,那些人,本来是凌隽的手下,现在凌隽没了,就都成了周进尺的人了。
“哟呵,这不齐小姐嘛,幸会幸会。”
周进尺真是那种满脸堆笑的恶狗,他的笑意随时都堆在脸上,一副谦卑的样子,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尊敬我呢。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我不想和他发生任何纠葛,我实在没心情。
“进尺,快拦住她,她踢我肚子,唉哟,我恐怕是要流产了,这个臭女人竟然踢我肚子,我的孩子恐怕是要没了……”叶晴捂着小腹,满脸痛苦的样子。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叶晴这是怀了周进尺的孩子了,所以周进尺才会陪她来烧香还愿。
只是我和阿芳都没有碰叶晴,我几时踢她的肚子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就算有深仇,我也不会恶毒到害她孩子的地步,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
“什么?齐秋荻,你竟然敢伤我的孩子?!”
周进尺脸上一直堆着的笑终于不见了,他露出了他狰狞的本来面目,他一把抓住我,一嘴巴向我扇了过来。
我最近一直狂掉肉,加上又生病,哪里经得起他这一势大力深的耳光,一耳光抽得我眼冒金星,直接摔倒在地。
“太太,你怎么样。”阿芳赶紧过来扶我。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准备爬起来。
“打死她!打死这个臭女人,现在她老公死了,你还怕她什么?她想毁了你的孩子,想让你断子绝孙呢。”叶晴继续在旁边继续添油加醋。
“我们家太太根本没有理你,她话都没跟你说,哪里就踢你了?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阿芳气愤地辩解。
我挥手止住了阿芳:“阿芳,不要和这对狗男女说话,不要解释,这个男人是凌隽以前养的一条狗,现在作恶了,还是一条狗,你和他说话,会失了你的身份,她说我踢了我就踢了,他们这样的人,不用我踢,都会断子绝孙的。”
“臭娘们,你还敢嘴硬!我他妈就是一条狗,但我咬死了凌隽,今天也可以随时咬死你,你信吗?”周进尺走过来,一脚踢开阿芳,伸出一只脚踩在我头上,我被他踩得脸贴地,脑袋嗡嗡作响。
以前凌隽只是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周进尺毕竟还是担心凌隽有一天会被放出来,但现在凌隽死了,周进尺是彻底的没有任何忌惮了。
阿芳见周进尺踩我,扑过来要帮我,被周进尺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周进尺,你这条狗,你敢承认凌隽是你害死的吗?”我冷笑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你休想拉我上套,我要是承认凌隽是我害死的,那警察会找我麻烦的,所以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死心吧。”周进尺更用力地踩住了我的头。
“谅你也没有那本事,你就只有欺负女人,在凌隽面前,你永远都只是一条狗。”我说。
“臭娘们,都这样了你还嘴硬,我今天就把你的头踩扁,看凌隽变成鬼还能将我怎样?哈哈哈,我就欺负他的女人了,怎么的了?”周进尺得意地大笑。
周围远远地站着一群游客围观,看到我被周进尺踩在脚下,并没有人过来帮忙,别说帮忙了,连围观他们都是远远的,也没有人拿出电话要报警的意思。
我的脸被周进尺踩在地上硌得生疼,我头已经发晕。
“放开她。”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把眼睛努力地往上看,但因被周进尺踩得太死,头抬不起来,只看到了一双脚。
但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谁呀?敢管我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周进尺喝道。
“我是她表哥,我知道你是谁,她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是他们家的一条狗。”沙哑的声音说。
我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的葬礼上出现的那个相貌丑陋的表哥,身形极像凌隽的男人。
“表哥?你是他*夫吧?他刚死了老公,身体上肯定正饥渴呢,饥不择食就找了你这么一个丑男人来败火?凌隽要是知道他老婆被你这样的货色睡了,那在地下也要被气得再死一次了……”
周进尺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脚已经离开了我的头,他显然是受到了攻击。
阿芳过来扶起了我,那个沙哑声音的人,果然是那个自称是我家表亲的冯永铭。此时他正和周进尺还有周的两个随从打成一团。
打架的事我不懂,但我看得出来,冯永铭虽然和三个男人打在一起,但却丝毫没有寡不敌众的样子,相反周进尺和他的两个手下频频中招。
阿芳这时却想起了旁边还站着叶晴,她忽然向叶晴扑了过去,“烂货,我们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坑害我家太太?”
阿芳是佣人,手大脚粗的,平时干的都是体力活,对付叶晴那当然不在话下,叶晴被她一阵乱打,明显招架不过来。
“阿芳,住手,她肚子里有孩子,不要伤了他的孩子,她恶人自有天报,咱们可不能背上害人的恶名。”我叫住了阿芳。
“太太,我们明明就没动她,这个烂女人却要诬陷我们,我非教训她不可。”阿芳骂道。
“阿芳你住手!不要动她。”我再次喝道。
我还真不是怜悯叶晴,我只是怜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大人如何坏,孩子是无辜的,如果阿芳真的把叶晴给打得流产了,我也会内疚。
恶人确实要有恶报,叶晴是恶人,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恶,不能连累到孩子。
阿芳这才住了手,叶晴被阿芳一番撕打,样子非常的狼狈。
这边冯永铭和周进尺他们也是打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冯永铭已经占了上风,这时又来人了,来的是邹兴。
邹兴是一直在山下等我们的,之所以不让他和我们一起上山,主要还是担心有人在车上做手脚,所以让他在山下等,没想到他等不及就上山来了。
邹兴一看几个男人打成一团,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我打起来了,赶紧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没事,去帮忙。”我对邹兴说。
“他是谁?怎么看起来身形这么熟悉?”邹兴问。
“他是我表哥,去帮他打周进尺那个混蛋!周进尺打了我!”我说。
“王八蛋,他竟然敢打你!我这就帮忙。”邹兴说着就加入了战团。
本来周进尺和他的手下就已经落于下风,现在邹兴再加入,形势立马明朗,邹兴和冯永铭三下五除二就把周进尺的两个手下打得躺地上起不来了。只剩下了周进尺一个人顽抗。
“你退下,我自己来。”冯永铭说。
邹兴见他要和周进尺单挑,也真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