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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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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齐家财产的合法继续人,又是凌隽的妻子,我有义务将凌隽未完的事业继续下去,我担心如果我死了,那么凌隽的仇人会找到轩儿斩草除根,我可以死,但凌隽留下的血脉不能没了。

恍恍惚惚中,凌隽来到了我的床前。

他面容模糊,但我认得是他,我伸手抚摸他的脸,泣不成声。

“秋荻,你不能放弃,你不能死,你要将轩儿抚养‍‎‎‍‌成‍‌‍‎人‎‌‍‎,你要替我报仇。”凌隽说。

“可是隽,我受够了,我好辛苦,我撑不住了,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真的想随你们而去。”我哭道。

“你是坚强的女子,也是我们两家唯一活下来的大人,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是不负责任,你怎么能让轩儿成为孤儿?”凌隽说。

“可是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我真的太累了,我想死了。”我说。

凌隽伸手过来搂住我的头,“有希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曙光。”凌隽说。

“真的么?那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到你么?”我问。

“当然能,心有希望,一切都会美好起来,坚持住,我的爱人。”凌隽说。

说完他飘然而去,我大叫出声,又是南柯一梦。

一切都那么真实,我手心还是湿润的,也不知是我自己的眼泪还梦里凌隽的眼泪。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下床追了出去,夜已深了,走廊里有惨淡的灯光,却并没有人影。

值班护士见我冲出病房,赶紧过来拦住:“齐小姐,你身体弱,好好躺着,不要到处乱跑,一会郎医生知道了又得骂我们了。”

“刚才,你看到凌隽了吗?”我拉住她问。

“凌隽?没有啊?报纸上不是说他出车祸死了吗?齐小姐,你身体虚,肯定是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他了,我摸到他的脸了。他就是凌隽,我能感受他的气息。”

“齐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了,我们护士见过的生死太多,不相信鬼神的说法,要是其他病人听见了,会造成恐慌的,你肯定是身体虚弱产生幻觉了。”护士说。

“好吧,那就当我是产生幻觉了。”我说。

回到病房躺下,我回忆着梦里的情景,觉得非常的真实,凌隽分明就在我身边,但为什么我冲出去他就不在了呢,而且护士也说没见过有人经过,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

还是我日夜思念凌隽过度,所以会觉得凌隽就在我身边?

我分明清楚地记得凌隽在梦里让我要好好活着,还让我要把轩儿抚养大,还说让我要替他报仇,难道真是他托梦给我?

可是,如果他是要托梦给我,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我经常梦见凌隽,他总是在梦里对我说一些鼓励的话,让我好好活着,让我不要放弃,每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又分是空空的。

我有时甚至梦见他在吻我,感觉还非常的真切。

因为梦里有凌隽那些话的鼓励,我竟然真的好了起来,面色开始变得红润,吃东西也开始有了胃口,几天后,郎林说我可以出院了。

但我不同意出院,我赖在医院里不走的原因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清楚,我担心我一但出院了,梦里就见不到凌隽了,所以我要住下来,就算是梦里能够相见,聊慰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我又赖了三天之后,郎林终于亲自来和我谈话了。

“齐小姐,你还是出院……”

“郎医生,我不想出院,我的病还没有好,我现在不能出院,再说了,该付的住院费我一分不少地付给你,你凭什么要撵我走啊?”我继续赖。

郎林面露难色,他一向都忌惮我,就算是我现在病得枯瘦如柴,他还是惧我,他对付我这样的女子,一向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不是钱的问题,我的诊所病患太多,很多病人没有床位,那些可都是重症重人,不住院治疗是不行的,你明明康复了,却还要占着床位,这样会造成资源的浪费。”郎林说。

“谁说我好了?我根本没有好,身上疼得厉害。”我装着痛苦的样子说。

“别闹了齐小姐,我是医生,你的病好没好我还不知道吗?我这诊所又不是五星级宾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住呢?”郎林说。

我心里一阵黯然,我当然可能告诉他,我之所以喜欢住在这,是因为我在这里可以梦见凌隽,能够和他在梦里相会。

郎林见我沉默不语,以为他是说话太重,赶紧又柔声哄我:“齐小姐,我其实一点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医院这种地方能不住就不住,住长了会影响你的健康,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叹了口气,心想也是,我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医院里,我总得面对梦醒的时候,“好吧,我这就出院。”

“谢谢齐小姐了,谢谢你的体谅我们。”郎林说。

我勉强笑道:“谢什么呀,应该是我谢谢你治好我的病才对。”

邹兴和阿芳将我接回家后,我真的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凌隽。

警方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凌隽的搜寻,凌隽这个名字也慢慢地被人们遗忘,万华市每天都在发生那么多的新鲜事,谁也不会总是记着凌隽的事。

只有我没有忘,我也永远不会忘,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我终究是忘不掉那个曾经欺负过我的混蛋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最近我总会念起起这首苏轼悼亡妻的词,然后想起凌隽,想起所有离我而去的亲人。

常常独自坐琴房里弹琴,总是幻想凌隽站在琴房门口听我弹琴。想起他不止一次地要求我为他弹奏一曲,但我为了和他作对,就偏不弹给他听,他没有办法,只好躲在琴房外面偷听。

要是早知道会成今天的局面,我本应该好好地弹一曲给他听的。我其实心里一直深爱着他,只是我们之间总是彼此折磨,没有好好地表达彼此的爱意。

人总是在一段时光里追悔另一段时光,在一段过错里懊恼另一段过错。那时我后悔没有在爸爸在世时好好练琴让他开心,现在我又开始后悔在凌隽还在时没有好好为他弹奏一曲,我们总是在追悔中度过,却不知珍惜眼前从指尖流逝的每一寸时光。

失去后才知道珍贵,才后悔没有珍惜,是人类最容易犯的,也最喜欢犯的错。没有之一。

阿芳见我闷闷地整日弹琴,生怕我又相思成疾,劝我出去走走。

我答应了阿芳,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在梦里继续见到凌隽,我要阿芳陪我到白鱼山归照寺去烧香拜佛,祈求佛祖能让我在梦里再次见到凌隽。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和邹兴还有阿芳向白鱼山出发。

白鱼山松涛依旧,古老的白岩石沉默地注视着来往的香客,归照寺里传来钟声和诵经的声音,我心里忽然静了下来。

买香进寺,我在菩萨像前久跪不起,心里默念:保佑轩儿健康成长,保佑我能梦里再次见到凌隽。

“哟,这不是秋荻嘛?你怎么也来求佛了?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用求佛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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