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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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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劫师太不明细故,只感体内内气充盈,倒也以为一阳指有夺造化之神奇,一坐而起,道:“羽儿,把手拿开吧,别大耗内力了。”

段子羽忍泪道:“我内力尚多,这样师大会好一些。”

张宇初含泪道:“诗韵,谢天谢地,你总算活过来了。”

百劫师太蛾眉倒竖,似要发作,却又隐忍住了,俄顷之间她蓦然感到,全身的内气居然全是段子羽所注入的,经脉崩绝处依然隐隐作痛,她乃武学宗匠,这等情形焉能察觉不出,临终之际,生平往事一幕幕映现脑际。

原来百劫师太乃桃花岛武学传人。当年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因女儿黄蓉与大侠郭靖成婚后,黄药师遂将桃花岛让与女儿女婿,自己云游四海,行无定迹,直如神龙般游戏风尘。 郭靖夫妇助守襄阳,抗击蒙古鞑子,终因孤立无援,于城破之日以身殉国。其子郭公破虏幸而突出重围,返居东海桃花岛,而延续桃花岛武学一脉。

递相而传至百劫师太。百劫师太俗家名字为郭诗韵,自小便大肖祖凤,与黄蓉当年的性子颇相仿佛,父母宝爱之至,视之如掌上明珠,祖传技艺自是倾囊而援。

郭诗韵十五六岁时,便不耐岛上寂寞,时时到江湖上行走。只是格守祖训,绝不外露自己的身份,虽也作了不少侠义之事,并未在江湖成名立万儿。

有一日,郭诗韵行至江西地面。正逢大旱之灾,数省地面半年多滴雨不降,土地干裂,寸草不生、一路上,见许多人抬着重礼,神情虔诚,向贵溪龙虎山而去。不由得好奇打听,这些人见她是外乡人,便告诉她:“天师教教主张天师法术通玄,善能呼风唤雨,我们是去求张天师祈雨。”

郭诗韵大感好奇,这几年来武林人士结识不少,各种邪门武功也见识过一些,这等玄妙的奇事直是闻所未闻,左右无事,便随这些人一路向龙虎山而去。

到得龙虎山上清宫,却见山上聚集数千人,都是相约而至,以重礼求张天师作法兴雨,以解民困。都被拦于宫外,不得进见,虽然焦燥万分,却不敢口出怨言,只得与守宫的凡名道士好言相求。

那几名道士峻辞道:“你们也忒煞不识相,若非天师他老人家闭关修道,严旨任何人不得打扰,我等早与你们通报进去了。你们还是乘早下山的好,免得白搭工夫。”

求雨的几位首脑人物只是一味苦求不止,几名道士却面色峻厉,毫无通融之处。

郭诗韵原是最好事不过的人,见此情景,侠义心起,托地跃至宫前,叱道:“你们这几个牛鼻子,恁地不识好歹,大家千里迢迢而来,你们却狐假虎威,本姑娘偏要进去,你们又待如何?”

几名道士吃她一顿叱责,直感匪夷所思。江西乃天师教根本重地,势力尤盛,官府也招惹不起,武林各道更是敬而远之。是以天师教其时虽未涉足武林,却也无人敢太岁头上动上,天师教众也一向骄横惯了。

现今见一女娃子来宫前撒野火,喝道:“大胆,叫你家大人出来,领回去好生管教。” 郭诗韵冷笑道:“我家大人远在天边,我也不用人管教。”向宫内直闯。

一名中年道士气道:“待道爷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伸手向其腕上抓去。

郭诗韵年齿虽稚,却已尽得家传武学,几个看门的道人如何放在眼中,反手向其腕上拂去。

中年道人见她纤纤玉指一晃,腕上一麻,登时全身酸软。

郭诗韵咯咯笑道:“我也代你师傅管教管教你。”

几名道人立时鼓噪起来,纷纷涌上,但看她是个女孩子,也不好太下辣手,只图擒往她,再寻她父母理论。

郭诗韵使出“落英神剑”掌法和“扫叶腿法”三下五除二将几人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求雨的人众鼓噪起来,纷纷责怪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天师教,张天师必不肯作法降雨。几位厚道长者劝她速速下山,免惹是非。

郭诗韵年少气盛,自恃绝艺在身,江湖上罕遇敌手,见天师教如是骄横,心内不忿,此际惹出事来更不肯一走了之,迈步向官内行去,后面的人无不为之担心。

她甫进宫门,见一紫袍少年偏殿中步出,使是天师教少教主张宇初。

他得知有人打伤守宫道人,闯进宫来,大吃一惊,这。

还是自建上清宫以来的头一遭,天师教与武林各道互不往来,不知是何方神圣来挑梁子。

待他见到打进宫来的乃是一貌美如花的少女,大是诧异,敌意锐减,拱手施礼道:“不知下人们何事上得罪了姑娘,而令姑娘动怒,还盼赐告详情,在下绝不护短。”

郭诗韵不过是一怒之下闯进宫来,并未想到许多,不意这少年温文有礼,颇具风范,一时间竟尔语塞。

张宇初见她面颊微红,如春花洋溢,愈发动人,于她擅闯上清宫的过节也就释然了。笑道:“姑娘若无别事,不妨到厅中一叙,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郭诗韵蓦然听见宫外人声鼎拂,心念一转,道:“我要见张天师,问问他为何不见外面这些人。”

张字初道:“家君染疾有年,现今正闭关疗疴,姑娘的来意怕是难以达到了。”

郭诗韵这才知道面前这位英俊潇洒的少年乃是天师教少教主,听说张天师身染沉菏,自然不能作示,颇悔自己唐突行事,便欲退出。

忽然正殿中步出一人,四十上下年岁,左右簇拥了二十几人,张宇初忙趋前请安,郭诗韵便知是天师教主无疑。

但见他脸色红润,目光湛然,向郭诗韵瞥了两眼,精光暴射,显然武功已臻化境,丝毫不见病态。

郭诗韵蓦地里有种受骗的感觉,怒气上涌,适才对张宇初的些微好感亦消释无疑,进前几步道:“你便是张天师吗?缘何四方百性虔心求你,你却置之不理?我一路而来,已有不少人因大旱而亡命他乡,流离失所,你又何吝一技而令百姓受苦?”

张正常闻言,啼笑皆非,其时正值元末乱世,各路义军蜂起,江山动荡,是以天师教明哲保身,朝延屡次征召张正常入京,均被他以卧病峻辞,是以前来求他作法降雨之人虽多,他始终坚卧不出,就中亦实有苦衷,一旦求雨成功,引起朝廷侧目,则避世全身之计恐难持续。

他向来自视甚高,虽王公达宦亦难见其一面,更不屑与一女孩子较短论长。他也是听说有人闯宫,以为是哪方武林大豪上门滋事,而今见是个及弃少女,一笑置之,对身旁弟子道:“送这位姑娘出去。”转身向正殿走去。

左右弟子一时会错了意,一人进前几步道:“姑娘,请。”

两掌虚抱胸前,立好门户,等郭诗韵进招。

郭诗韵见张正常对自己浑不加理睬,又令弟子驱逐,益发恚怒,双掌一错,攻了上去,登时掌影翻飞,真如秋风中萧萧落叶,缤纷灿然。

这名弟子乃张正常高徒,一套天雷神掌使得法度谨严。

两套绝学斗在一处,一时难分轩侄。

张正常闻声驻足,回首观看,却也不加制止。他固然不屑与后生晚辈一般见识,如若门下弟子将之击败,既挫了她的锐气,又落不了以大欺小的口实,也免了她到外面说嘴,而令教誉受损。

看了十几招,张正常耸然一惊,喝道:“且慢!”

郭诗韵和那名弟子同时跳出圈子,张正常冷然道:申我道是谁敢到上清宫滋事,原来是桃花岛的人,也难怪不将天师教放在眼中。“郭诗韵被他一下识破行藏,倒是既惊且佩,听他语意不善,抗声道:“我只是为四方百姓着想,与我家无干。”

张正常沉吟须臾道:“看在令先祖郭靖大侠份上,不与你计较此事。下不下雨是上天的事,与我何干。宇初,你送郭小姐出去,如再滋事,拿下送到桃花岛去。”转身回房去了。 郭诗韵吃他一顿斥责,正欲发作,张正常已然不见身影,张宇初作好作歹,许诺说明日便会降雨,根本不用祈求。

郭诗韵见他礼数周到,言语雅逊,倒也不好太过份,只得出府而去。

翌日,她一早便赌气坐在龙虎山下,仰脸望天,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哪有下雨的朕兆。她心中气恼,只待晚时再不落雨,便到天师府寻张宇初的晦气。

哪知到了午牌时分,天边尽处忽然传来隐隐雷声,片刻间,乌云蔽日,滂沱大雨从天而降,龙虎山上清宫里亦传来风雷激荡之声。

郭诗韵惊然惊骇,不意张天师果然有此手段,却又想不通他何以不明言,而令四方百姓怨望。

正思付问,大雨如注,已将她衣裳淋湿,这才想起应寻蔽雨之处。可龙虎山上只有几座天师教的宫观,别无人家可以避雨,她又不愿再见到张正常。

正没作道理处,一柄油纸雨伞已然遮在她头上,郭诗韵一见,正是张宇初,他打着一把伞为自己遮雨,他自己倒浇得落汤鸡似的。

郭诗韵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宇初笑道:“我就知道郭小姐必然待在这儿,只消今。天无雨,便飞剑来取我的项上人头,为保全首领,只好来了。”

郭诗韵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红,道:“既然下雨了,你怎地又特为我送伞来?” 张宇初笑道:“郭小姐若是淋病了,在下岂非有罪,项上首级怕要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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